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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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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那一瞬, 宋珣只感覺有一盆冷到刺骨的水,從頭到腳將他給澆了個透心涼。

生生頓住了動作,便是連方才那得償所願的吻, 此刻也化作了滿嘴的苦澀。

錯過了一步,便是步步錯。

宋珣笑了,笑著笑著便是淚流滿面。

可他終究沒有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而是顫著發抖的雙手, 將原本已被他強行扯開的衣襟往上收, 遮掩住了小女娘大片暴露在外的雪膩肌膚。

他恨不得食陸闕的肉, 飲他的血,將他千刀萬剮。

可對於懷中的小女娘,他卻舍不得傷她一根頭發。

這一切, 都是陸闕的錯!

他定與陸闕不死不休!

宋珣用力的將小女娘擁入懷中, 似是只要切身的感受到來自於她身上的體溫,鼻尖縈繞著獨屬於她的冷梅清香, 這一刻,她便是全然屬於他的。

只屬於他一人。

“阿挽,我不會傷害你,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別離開我, 別丟下我, 你我許諾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既是答應了, 便不許食言。”

“求你, 不要食言。”

說到最後, 幾近是哽咽的哀求。

門外,元忠盡忠盡職的守著, 還不忘時刻關註著府外的動靜。

十一還在和漠北軍打成一團,以一敵十,也著實是厲害。

而便在這時,屋內響起了宋珣沙啞的嗓音:“立刻讓郎中過來!”

元忠甚是詫異,公子這麽快便完事兒了?

這……公子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公子該不會是不行吧?

元忠一面想著要不要讓廚房安排給宋珣做些補腎的湯藥,一面趕忙去叫郎中。

“小心些,她很難受,盡快診治。”

宋珣雖是退到了一邊,但一只手卻始終握著江挽書的柔荑,似是生怕自己一個松手,她便會從眼前消失了。

郎中其實是想讓宋珣松手的,但是在接觸到宋珣陰沈的眸光後,瞬間嚇得閉上了嘴,立刻轉身全神貫註的為江挽書診治。

這麽一號脈,郎中便清楚江挽書是個什麽情況了。

“侯爺,這位姑娘是中了千嬌百媚,有二法可解,這其一便是最簡單的,行房事……”

這種媚藥,本也便是為了房事所創造的,自然也便是只有最原始的方法才最快最見效。

但宋珣聞之,面色卻是愈發的陰沈,直接打斷:“她……如今身子特殊,不可用其法,第二個法子是什麽?”

聞言,元忠甚是詫異的看向宋珣,滿眼的不可置信。

什麽什麽,公子竟然放著這麽好的機會,沒有將生米煮成熟飯?

郎中都已經提議,解媚藥最好的法子,便是行房事了,公子竟然拒絕了?

公子還是不是男人了!

公子一定是不行,難道……是在戰場上的時候,傷了根本?

這麽想著,元忠的視線不由往下移……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這可如何是好,公子可是侯府唯一的子嗣,難道宋家便要斷子絕孫了嗎?

這麽大的事兒,該不該告訴老夫人呀?

可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又經歷了老侯爺的事兒,會不會承受不住如此噩耗……

便在元忠胡思亂想之時,宋珣壓根兒便沒有任何心思去註意這些,所有的視線都只落在江挽書一人身上。

“勞煩準備一桶冷水,將這位姑娘移放至冷水之中,老夫再行針灸之術,將千嬌百媚的藥效揮散出去,只是這過程會稍微有些久,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她會比較難受。”

宋珣只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了後者,迅速將江挽書抱起。

“迅速準備冷水。”

元忠不敢耽擱,很快便準備好了一桶的冷水,宋珣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郎中與他一道。

因為郎中要施針的緣故,宋珣親自給江挽書脫衣裙,留下了一層單薄的裏衣。

同時,還不忘冷冰冰的威脅:“不該看的別看,若是視線亂瞟,便剜了你的眼!”

郎中嚇得一驚,忙道:“侯爺放心,侯爺放心!”

威脅完後,宋珣才退到了一邊,死死盯著郎中為江挽書施針。

泡在冰冷刺骨的冷水之中,冷與熱交加,時而像是架在火爐之上燒,時而又像是墜入了冰庫冷到刺骨。

“難受……好疼……”

江挽書無意識的小幅度掙紮,黛眉緊蹙,唇角更是被她咬破,原本蒼白如紙的唇色,像是驟然抹了一層胭脂。

宋珣心痛不已,恨不得此刻能跳進去,代替江挽書受罪。

但此刻,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柔荑,輕聲低柔的安撫:“阿挽,沒事的,沒事的,很快便好了,不疼了不疼了,馬上便好了。”

宋珣幾乎是以大手,將江挽書嬌小的鵝蛋小臉,都捧在了掌心之間,在柔聲安撫之時,輕輕的,而又虔誠如對待神祗般,小心的在她的眉眼間落下一吻。

郎中不由多看了一眼,心中感嘆,見過癡情種,倒是沒見過如此癡情的。

所幸這個過程終於是結束了,在郎中收回最後一枚銀針時,江挽書便腦袋一歪,徹底失力昏死了過去。

宋珣在第一時間將她從木桶中抱了出來,迅速以狐皮將其全身上下都嚴嚴實實的包裹。

回到寢臥後,宋珣迅速將江挽書安置在衾被之中,可小女娘一貫溫暖的體溫,此刻卻依然還非常冰冷。

“元忠,多擡幾個暖爐進來!”

一面吩咐的同時,宋珣握著江挽書的柔荑,對著她的掌心哈氣,以此來傳遞溫暖。

“阿挽乖,很快便會暖和起來了。”

同時,宋珣幾乎是半個人都在床榻之上,緊緊將小女娘擁在他的懷中。

而年輕郎君血氣方剛,身上格外的炙熱,江挽書在昏昏沈沈之中,只是憑借著本能,往溫暖之源蜷縮。

“阿挽體內的千嬌百媚可是解除了?”

郎中忙道:“都已經解了,只是因為泡了冷水,再加上中藥的時間拖的有些久,所以還有些虛弱,睡一覺身子暖回來,便沒事兒了。”

聽到郎中這麽說,宋珣滿身的戾氣才算是稍稍緩和。

眸光落在小女娘蒼白柔弱的容色之上,宋珣擡手,細細而小心的,將她額前散亂的鬢發,輕輕的別至耳後。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句:“她腹中的……孩子,可有礙?”

“侯爺放心,只是稍稍動了胎像,待會兒老夫配一副安胎的方子,讓姑娘服下,安心靜養即刻。”

宋珣的眸光很沈很深,像是在極力克制著壓抑的情緒,但最後,他只是嗯了聲,便讓郎中退下了。

“對不起阿挽,是我弄丟了你,來遲了一步,才叫你受了這些苦,日後再也不會了。”

“不要離開我,不可以離開我,好不好?”

他像是說給江挽書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而江挽書在昏睡之中,並不太安穩,似是在夢魘。

宋珣抱著人兒,輕聲的哼唱起一曲蘇州小調。

神奇的是,隨著小調的哼唱,江挽書原本緊蹙的黛眉,竟是慢慢的松了下來,整個人也沒再像先前那般緊繃著。

甚至還像是幼童般,撒嬌的在宋珣的懷中蹭了蹭,口中呢喃著。

宋珣低首細聽,聽見她喚的是“阿娘”。

將懷中的小女娘擁得更緊了些,便像是遺失許久的珍寶,終於尋回。

“對不起阿挽,都是我不好,那麽晚才想起,不過沒關系,我們還有許多許多的以後,這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搶走你。”

*

魏瓊月帶著太醫來鎮遠侯府時,便瞧見十一正在一對十,打得難舍難分。

“長寧帝姬駕到,都住手!”

漠北軍瞬間停下,而十一在看到是魏瓊月後,當即單膝跪下道:“求帝姬救我家夫人,鎮遠侯不顧夫人意願,強行帶走夫人,甚至還讓漠北軍阻攔屬下,實在是可惡,請帝姬搭救!”

“胡說,陸夫人分明是自願跟侯爺走的,陸夫人身子不適,侯爺是出於擔心,才帶她回侯府的,請帝姬明鑒。”

兩方各執一詞,魏瓊月淡淡道:“陸夫人身子不適,本宮正是奉了母後之命,帶著太醫來為陸夫人診脈的,開門吧。”

漠北軍互相對視,卻不敢擅自放魏瓊月進來。

“大膽,帝姬發話竟敢不從,是活膩歪了嗎?”

隨著貼身宮婢的一聲怒喝,元忠忙從府內出來。

“帝姬大駕,有失遠迎,帝姬請進。”

在看到大門敞開時,十一便要闖入,卻被魏瓊月給攔住了。

魏瓊月給了他一個眼神暗示,低聲道:“本宮會將人全須全尾的帶出來,在外頭等著。”

如今的宋珣,可是今非昔比,便是崔太後,也想方設法的拉攏他。

十一只能又退了回來,如同門神一般的站在侯府外。

元忠一路領著魏瓊月到了寢臥,小心在外敲門。

“公子,帝姬奉太後娘娘之命,帶了太醫來為江姑娘診治。”

隨之,屋內便傳來了腳步聲,宋珣推開門走了出來。

“多謝帝姬好意,只是我已請郎中瞧過,阿挽已無礙且睡下了,便不勞煩太醫了。”

魏瓊月往屋內看了眼,又上下打量了翻宋珣的衣著。

半身衣衫濕透,鬢發也像是被汗浸透過。

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床笫之間行事後,匆匆來見人的模樣。

魏瓊月卻不動,反而道:“江女官是否真的無礙,也要本宮看過了才能確定,怎麽,宋侯這是霸著人,連本宮都不能見了?”

當初宋家落難,魏瓊月也是幫過忙的,且魏瓊月與江挽書的關系不錯,以魏瓊月的個性,倘若不是親眼瞧見江挽書相安無事,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帝姬關心阿挽,這是應該的,帝姬請。”

魏瓊月一眼便看到了還在昏睡之中的小女娘,雖然容色尚且還有幾分蒼白,眉宇之間透著幾分病態,但看起來已是正常,並沒有什麽大礙。

“郎中可有說江女官是有何不適?”

宋珣只道:“便是不曾休息好,多有勞累,所以才會不慎暈倒,只要好生歇息調養兩日,便會無礙了。”

魏瓊月一挑眉,卻是不相信這套說辭,因為先前在席面上時,魏瓊月便發現江挽書的容色似乎異常的紅潤,怎麽看都不像是沒有休息好引起的。

“外面的郎中,醫術還是不精,為放心起見,還是讓太醫再號號脈吧。”

不等跟在魏瓊月身後的太醫上前,宋珣便一步,以高大的身軀,牢牢的擋在了床榻之前。

“不必麻煩,我好不容易才將阿挽給哄睡著了,她睡眠一貫淺,若是不慎被吵醒了,怕是又會睡不著,如此更是無法調養好身子了。”

不肯讓太醫給江挽書號脈,這其中明顯是有鬼。

不過魏瓊月也沒有在這件事上強行要求,轉而道:“既然江女官無礙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本宮便在這兒等一會兒,等她睡醒了,也好接她回相府。”

“此番還是要多謝宋侯出手搭救,只是江女官畢竟是有夫之婦,留在侯爺實在是不太妥當,怕是會影響她的清譽,作為故人,想來宋侯也是能理解的吧?”

宋珣卻是紋絲不動,“末將倒是不知,帝姬何時竟是站在了陸相這邊,不知太後娘娘可知曉帝姬的心思?”

江挽書是崔太後為了拉攏宋珣,而設計故意送到宋珣的跟前的,聰明如魏瓊月,不可能會想不到這點。

但是魏瓊月上門之後,竟然提出要將江挽書帶走,這顯然是與崔太後的意思所相違背。

魏瓊月的眸光冷下三分,“怎麽,宋侯這是拿母後來威脅本宮了?”

“末將不敢,只是不論是太後娘娘,還是陸相,都是外人之事,似乎與帝姬並無半分瓜葛,帝姬又何必蹚這趟渾水呢?”

魏瓊月冷笑,“本宮自然是不為任何人,只是因為江女官曾經對本宮有恩,本宮一貫不喜欠人情罷了,自然,本宮也不會在此點上與你爭論,等江女官醒了,她想去何處,便由她自己來定,如此也不算是本宮多管閑事了,宋侯以為如何?”

“等阿挽醒後,末將自會安置她的去留,便不需要帝姬來特意操這個心了,阿挽需要安靜的環境休養,帝姬請回吧。”

不等魏瓊月再開口,宋珣已做了個請的手勢,“元忠,送客。”

“宋侯這是要強行將人留下了?”

宋珣非但不否認,反而還道:“帝姬可以這麽認為。”

“強占有夫之婦,宋侯不怕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宋侯如今可是朝廷新貴,若是因此事而染上汙點,恐是不利於你日後的仕途,宋侯要三思啊。”

宋珣神色如常,不為所動,“這便是末將的私事了,無需帝姬來操心。”

“更何況,她本便是我的,是某人不擇手段強搶,我只是讓一切回到原來的正軌之上,有何不對?”

說完這些,宋珣的耐心已耗盡,只冷道:“帝姬慢走,不送。”

砰的一聲,便將房門給關上,杜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嘩。

貼身宮婢不由惱火道:“帝姬,這宋侯實在是無禮至極……”

魏瓊月擡了下手,制止了宮婢到嘴邊的話。

“宋珣是與從前不同了,此番便是連本宮也搶不回人了,便看江挽書自己清醒之後,能否周旋了。”

如果單單只是陸闕,魏瓊月當然是不會管,不僅不會管,反而還會幸災樂禍的踩上兩腳。

但這關乎到江挽書的聲譽,魏瓊月才會特意走這麽一遭。

十一還守在侯府外,見魏瓊月出來了,卻不見江挽書的身影,不由焦急萬分。

“帝姬,我們家夫人呢?”

魏瓊月道:“陸闕若是回不來,這夫人可便不一定就是相府的了,本宮也乏了,這事兒已不是本宮可以管得了的,你們自行想法子吧。”

眼見著魏瓊月竟然就這麽走了,十一咬牙,只能飛快趕回相府,第一時間飛鴿傳書江南。

大人您可趕緊回來吧,再不回來,媳婦都要沒了!

*

江挽書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眼前是陌生的環境,令她本能的不由身子一緊,第一時間撫上了小腹的位置。

而不等她徹底回神,身側便傳來了驚喜且帶著喑啞的嗓音:“阿挽你醒了?可還有哪裏覺著不舒服的嗎?”

側目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宋珣那張略顯疲憊,卻又洋溢著喜色的俊容。

江挽書的腦海之中,瞬間便浮現出了昨晚她被宋珣強行按壓於身下,被剝奪了所有呼吸,唇齒相依,暧昧無比的畫面……

“別碰我!你……你昨晚……”

江挽書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子拍開了宋珣的手,同時裹緊了身上的衾被,不斷的往後退。

直至後背撞在了堅硬的墻壁之上,退無可退,才提防的看著眼前之人。

宋珣的手生生的僵硬在半空,昨晚便算是再難受也要拒絕他,以及得知她懷了陸闕骨肉的痛心,也不及她此刻清醒之後,對他的滿眼防備。

便像是他是罪大惡極的囚徒一般,不可饒恕。

宋珣唇邊盡是苦澀,“昨晚我什麽也沒做。”

“阿挽,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

一聲阿挽,讓江挽書心頭不由一滯,莫名的,她覺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有人便這麽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的喚過她的名字。

可是仔細一想,在她的過往記憶之中,從未有人這麽稱呼過她,便是連她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也不曾這麽喚過她。

她無法承受宋珣如此炙熱的眼神,便又道:“昨日我是被下了藥?”

在說這話時,江挽書是看著宋珣的。

“阿挽你是懷疑,是我給你下了藥?”

年輕郎君的眸中,翻湧著無法言喻的痛色。

江挽書微微錯開視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所以你知道是何人所為,對嗎?”

“是太後,她為了拉攏我,知曉我對你用情至深,便想以此法子,讓我為她效力。”

果然是崔太後!

江挽書咬牙,闔目深吸一口氣,姑且冷靜下來。

“昨日也是我掉以輕心了,多謝你救我,我已經沒什麽事兒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兒的話,我便先走了。”

說著,江挽書便掀開衾被要下床,但雙腿卻是不由一軟。

宋珣迅速握住她的手臂,“阿挽,你身上的藥性才剛解,身子還很虛弱,郎中說你要靜心調養,侯府這麽大,還不至於連個臥房都沒有,便在這裏歇息幾日再說吧?”

江挽書坐下後,笑了笑道:“我只是還有些累,回去歇息也是一樣的,而且如今這情況,我不適合在侯府多留。”

誰知,不等江挽書再度起身,握著她手臂的力道,卻驟然緊了幾分。

“阿挽,你便這麽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我嗎?”

江挽書擡眸,撞上了宋珣眸中翻湧著的危險的色澤,“崔太後給我下藥,便是為了敗壞你我的聲譽,而且侯爺你如今剛回京,還未站穩腳跟,一切還是要謹慎行事……”

“我不在乎。”

不等江挽書說完,宋珣直接打斷:“什麽聲譽、權勢、地位,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阿挽,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江挽書感覺到了危險,想要掙開宋珣的桎梏,但是掙紮了幾下,非但沒能甩開對方的手,反而還被捏疼了手臂。

“疼,宋珣放手。”

宋珣看到小女娘的黛眉一蹙,驟然松開了手,彎腰查看,“對不起阿挽,方才是我有些失控了,可是有受傷?讓我瞧瞧……”

“我沒事,宋珣,我不能留在這裏,你我如今的身份,眼下的局勢,最好的方式便是你我保持合適的距離。”

宋珣卻道:“是因為局勢不允許,還是你不想留在我的身邊?”

江挽書話音一頓,“宋珣,糾結這些沒有意義,我要回去了。”

“好。”

原本以為宋珣還會堅持,沒想到他竟然那麽輕易的松口了。

江挽書先是狐疑的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動作,便以為他是想通了。

養好了精神後,江挽書便起身往外走,但是一推門,發現推不動,門是從外面上了鎖了。

江挽書面色驟變,回身看去。

“宋珣,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珣覆又笑了起來,眉目俊朗如神祗,可笑意卻未達眼。

“阿挽,你可知,在漠北浴血殺敵,九死一生之時,是什麽讓我堅持了下來嗎?”

“因為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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